聖誕節越來越逼近了
我問自己 有快要放假的感覺嗎?
說真的 沒有
這將近兩個月以來
每天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一個星期七天裡面 有三到五天都在擺市場
有那麼一兩次 G和我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但是我們沒有哭 (真的 不是因為勇敢 是因為沒有多餘的時間)
認命地 撐起疲憊睡眠不足的身體與眼皮
一次又一次的把東西塞進車裡
開去不同的市集 有時得搭棚子 有時不用
一一把東西從車裡拿出來
打開一箱又一箱 一一把物品擺放好陳列
說真的 我驚訝於自己的耐性指數竟高出我預期許多
在這些重複的動作裡 我彷彿體驗一種另類的冥想...
生意好一點 時間也過得快一點
人潮清冷時 心就揪一團 眼觀鼻 鼻觀心
看得到心情盪到谷底那洩氣的模樣
然後收攤的時候 整個所有動作倒帶再來一次
收下一樣樣的物品 放進箱子裡
一箱一箱搬上車
拖著早就想攤平的身子
任憑星月或夕陽伴途而歸
常常我在回家的車程裡 就眼皮沉重地睡著
到了家 G還打起精神 一一卸貨
而我 從來也沒有直撲床上倒頭大睡過
打開電腦 上網 回email 或回留言
有時裁卡片 蓋印章
總是弄到三更半夜才睡覺
而現在 終於來到最後一個星期
還剩下三個市集
星期三 五 的夜市
星期六白天
然後星期六一收攤
就要直接開車回到南澳 G的老家
才能趕得及隔天聖誕節家庭午餐
光是想到這個
我就無力了
然後聖誕節 整個之於我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回去G老家 可以和家人 (他們現在也是我家人了~) 團聚
是很不錯的
但也意味著 這是一個 作年終報告的時候
家人朋友會關心我們 問候這一年來的狀況
(這點我是不會有壓力的 就算我們沒有賺大錢)
是我不擅長的長時間社交 讓我有壓力
然後這個節日之於澳洲人
就像農曆新年之於我們
而農曆新年之於我
是一抹幽幽暗暗的苦澀
別人家喜氣洋洋 歡欣鼓舞
只為這歲末年初的氣氛
我的家 所有除舊佈新的動作也都有
但永遠撫不去的 是那股缺了一角的不完整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除夕夜裡 和妹妹兩人
躲在被窩裡 講話聊天 想要像別人一樣守歲
但我們不能下樓去看電視 沒有吵雜的過年氣息
只有兩個茫茫然 青澀的靈魂
不知到底哪裡出了錯 所以我們不能像別人一樣大肆慶祝
只能靜靜地 靜靜地 聽著窗外爆竹喧天
然後緩緩睡去
想著新的一年 卻不知應期待些什麼...
這些年來 我已經好幾次沒有回家過年
一方面我鬆了一口氣
一方面我有點罪惡感
因為這成了妹妹單獨的責任...
總之 這一路走來
有些東西太沉重
有些包袱丟不掉
有些過往想淡忘
有些記憶永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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